这里,胡笳已明白,阗资改了狐狸和鸽子的人设。
老鸽子在垃圾场开了家情报站,在商言商。
胡笳用小破烂的零件和甜尾酒跟老鸽子交换情报,它把狐狸的故事告诉了他。
狐狸叫做丹,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出生后即被放逐出索多瓦。生长于荒芜园的丹顽劣野蛮,呲牙又炸尾,凶猛好斗,小破烂被它挠花脸好几次。胡笳只好从老鸽子那里换来份菜谱,又是跑到沼泽地里薅甜菜块j,又是去高草地里抓圆头蛇抓发光蜗牛,做了杂菜烩和蛇尾汤,终于拉满丹的好感度,它放下炸毛的尾巴,t1an了t1an小破烂。
胡笳玩了五天,花了三十多个小时,总算把《通天塔》打通关。
所谓的通关,即是回到索多瓦,让小破烂用他的心脏救回病危的父亲,温情自杀。
在捐出心脏前,胡笳c纵小破烂去看通天塔。高透光玻璃所搭建的通天塔还是那么白亮,胡笳看过h铜石牌上的“文明终止于此”,她撇撇嘴,不屑于索多瓦市民的傲慢x子。在荒芜园的日子里,小破烂为了生存,已掌握甜尾酒的酿造技术,高等级食人兽的斩杀技巧,他甚至学会清理核反应堆,照胡笳看,小破烂也可以在荒芜园立个石牌:文明开始于此。
胡笳想,小破烂不应在索多瓦,他应该回到荒芜园,造他自己的通天塔。
可在《通天塔》里,阗资没给小破烂这个机会。
胡笳对着电脑屏幕叹气。
同学喊她过去搭戏,顺道看了眼屏幕里被火舌环抱住的小破烂。
她问胡笳说:“看你打这个游戏好几天了,这游戏叫啥,看着还挺好玩啊?”
胡笳点头,b出大拇指坚定说:“好玩,打通关了还会不舍得放下,真的超好玩。”
旁人听了,凑过来看胡笳的电脑屏幕,又问她要游戏名,胡笳考虑到《通天塔》是阗资做的游戏,还未上线,她不好直接给他们,便商量说:“这是我男朋友做的游戏,你们等我回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拿出来。”众人听了,少不得要感叹她男朋友厉害。
有人直喊:“可以啊,你男朋友什么来路?这么牛?”
胡笳抿嘴笑,心里油然出自豪感。
晚上,胡笳和阗资坐在羊毛地毯上拼乐高。
这次的燕尾服猫俏皮可ai,是胡笳最喜欢的n牛猫长相。
积木猫开脸对称,鼻头粉红,头可左右看,尾巴可左右甩,嘴巴可闭也可张,胡笳实在喜欢,拼完后又抱着看,阗资问说:“要不要给你养只n牛猫?”胡笳叹说:“我要上学的,没时间陪它,猫会有分离焦虑。”阗资说:“那你上课的时候我陪它,这样好不好?”胡笳冲他摇摇手指:“不好,不好,这样猫会和你更亲。”阗资笑。
两人在地毯上躺着,胡笳想到了什么,嘿嘿笑。
阗资听她笑,他也扬起嘴角,问她说:“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胡笳侧头,戳戳阗资的脸,“我想到我也没时间陪你,你会不会有分离焦虑?”
她没想到阗资竟然老老实实说:“最开始有,也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难过了只好把我们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看到会背了再睡,现在好了很多,如果我实在想你,我就会早点出门接你回来。”
胡笳哑巴了,拍拍阗资,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她和阗资说,“我打完《通天塔》了,你做得真的很好,游戏很好玩。”
阗资笑了,问她:“真的?”胡笳抬高声音,“那还有假?你把你爸爸的漫画扩充了呀,小狐狸有了名字和过去,老鸽子有了职业,连甜尾草都可以拿来酿酒做菜,阗资,你好有想象力,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哦。”阗资听了,脸红到脖子,把额头抵靠到胡笳肩头。
她拍拍他,又说:“玩到后面,我都舍不得回索多瓦了。”
阗资垂眼说:“嗯,我也不想他回去。”
胡笳想了会,问他说:“你会把这个游戏给你爸爸妈妈玩么?”
阗资缓声回答:“我很想,但他们玩不了。佳佳,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胡笳懵了,迟钝地咀嚼着阗资的话,他爸爸妈妈不在了,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倘若是真的,那一切就有了解释,他ch0u屉里的药有了解释,他父母的缺席有了解释,甚至他手机里的纪念日,他的锁屏密码都有了解释。天呐,胡笳觉得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她磕磕巴巴对阗资说:“对不起,你爸爸妈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妈妈是一七年小雪,爸爸是一八年圣诞节。”
胡笳笨拙说:“所以你手机里记的是爸爸?”
“嗯,我想把《通天塔》送给他。”
这是阗资给爸爸的圣诞礼物。
圣诞节再有几日就要到了。
胡笳听了阗资的话,心里就像下了场酸掉牙的雪,圣诞节不再圣诞节。
好巧不巧,楼房对过的凯德广场放起人造雪,哑白se的塑料小颗粒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