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炀跑过来接过手机,“年哥有什么事吗?”
沈商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难哄小公主是什么鬼?”
孙鹤炀心虚:“你听错了。”
“错你大爷。”沈商年说,“你完蛋了。”
这话落下,沈商年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孙鹤炀家里。
孙鹤炀穿着睡衣,怔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捂住了头,“完蛋啦,小公主生气了。”
谢京亦穿着衬衣西装裤,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看着他,语气冷嘲:“小公主,这称呼够亲密的。”
孙鹤炀瞪着他:“你怎么惹他了?你知道他有多难哄吗?”
“他难不难哄我不知道。”谢京亦嗤笑了声,“反正我很难哄。”
孙鹤炀:“不是,大哥,你跟他赌什么气啊?他脾气不好。”
“我脾气就很好了?”谢京亦问。
孙鹤炀说:“难道不是吗?你可是高材生,经营那么大一个公司,有涵养有礼貌,情商高,又温柔,肯定脾气好啊。”
这一顶顶高帽子戴下来,谢京亦眉眼融化了些。
“这小公主是你那个发小吗?”
“对。”
孙鹤炀倒了杯水,他昨天晚上吃过年夜饭就跑去酒吧鬼混了,正好遇到谢京亦。
谢京亦喝多了,孙鹤炀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将就睡了一晚,两人身上酒味都重,孙鹤炀家里只有一个浴室,谢京亦先洗,孙鹤炀后洗的。
谢京亦撑着脑袋:“为什么备注难哄小公主?”
孙鹤炀缩了缩脖子:“他脾气很差。”
“这倒是实话。”谢京亦点了一下头。
一抬眼才发现孙鹤炀正瞪着他。
谢京亦:“?”
“怎么了?”
孙鹤炀说:“只有我和倦哥能说他脾气差。”
谢京亦:“你这也忒霸道了些。”
孙鹤炀:“道歉。”
“好,我道歉。”谢京亦从善如流。
孙鹤炀这才满意。
及时止损
沈商年在家生了会儿闷气,鉴于某人大年初一还要上夜班。
沈商年又提前联系私厨打包了一碗馄饨带去医院。
这次他熟门熟路去了科室。
里面却没见到陈之倦的影子,只有一个身形清瘦,面容白皙的年轻医生站在电脑桌前。
“什么事?”
年轻医生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瞥见沈商年的时候,唇瓣轻抿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沈商年:“……你认识我?”
“嗯。”唐文说,“上一次见你是在火锅店,第一次见是在二楼电梯里。”
沈商年被他这么一提醒,勉强想起来了。
他有些错愕:“记这么清楚?”
唐文弯唇笑笑:“跟陈之倦有关的事情,我记得一向很清楚。”
沈商年原地站了两秒,问:“陈之倦呢?”
“急诊室。”唐文说,“门诊楼一楼。”
“谢谢。”沈商年道完谢,拎着馄饨走了。
急诊科现在有些忙。
沈商年站在走廊外面,里面的人穿着白大褂或者护士服,忙忙碌碌。
他无所事事地站在外面。
隔着一扇门,像是两个世界。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陈之倦从侧边一个房间走出来,他边摘口罩边往外走,眼神淡淡的,出了急诊科的大门时,他略过沈商年往前走。
走了大概两步,忽然停住。
他又走回来,眼里带着点惊喜:“你怎么来了?”
沈商年晃晃手机,“给你送馄饨。”
陈之倦:“你吃了吗?”
沈商年:“吃了。”
陈之倦这会儿忙完了,他找了个小休息间吃馄饨。
沈商年坐在旁边,盯着他看,忽然问:“你们科室那位大夫叫什么?”
陈之倦想了一下,“唐文,唐宋的唐,文字的文。”
沈商年:“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陈之倦咬着筷子,“查岗?”
“我就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沈商年别过头。
陈之倦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本科不是一个学校,国外认识的。”
沈商年:“关系很好吗?”
陈之倦:“还行,普通同事。”
沈商年拧着眉头,“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对你有点不对劲。”
陈之倦筷子一停,“哪里不对劲?”
沈商年想了许久,他很难准确地形容出来,“他可能想取代我的位置,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陈之倦唇角冷漠地扯起一点弧度,“太厉害了。”
沈商年:“什么意思?”
“夸少爷你厉害啊,一眼就看出来了。”陈之倦低头吃馄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