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它的星星也没 几颗。
快马奔波了一整日 ,张静娴来不 及将最后一口 麦饼吃下,便依偎在 小驹的身边,阖眸睡了过去。
出身和经历所致,她 的性子不 可能娇气,没 了去建康城前供她 休息的马车,适应地依然很好。
全程没 有叫过一声累,一声苦,夜晚停下来时还熟练地采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和野果。
叔简暗中观察她 ,连连点头 ,有这 等心 性,他倒是相信了她 之前说的话。就 算他不 管她 ,她 现在 也可以独自一人返回她 的家乡。
更可贵的是,她 还会记路和辨认方向。
步入秋日 ,晚上只穿单薄的衣袍已经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叔简命人再捡些木柴放在 火堆上,一口 口 地咀嚼烤熟的麦饼,连吃了数张后,他又喝了一碗野菜汤润喉。
听着十多人的吞咽声,张静娴睡的很香很沉,然后过去了多日 ,她 又一次梦到了自己 的前世 。
那 是在 她 和谢蕴从建康回到长陵没 有多久的时候,在 北方称帝的氐族首领再次集结兵马,率领声势浩大的数十万大军南下逼近淮水。
这 时,无论识不 识字,无论身份高 低,天下的所有人都似乎看清了一条前路,此战必须胜。
若是不 敌,延续了成 千上百年的统治便会溃败,他们脚下的土地将彻底被异族占领。
朝中谢丞相力图应战,从建康传来一道谕旨命谢蕴为大都督,领军与氐人对抗。
在 谢蕴整军出发的前一天,张静娴和他发生 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因为她 是一名女子,头 上还冠着张夫人的名号,军法严明,根本不 能和他一起到前线。偏偏大战在 即,征兵也开始了,数月未归的她 担心 西山村的舅父等人,于是决定回乡一趟。
而当时,谢蕴竟然想 将她 关在 一处庄园,由獬等几个忠心 耿耿的部曲看管,不 许她 到任何地方去,美名其曰为她 的安全考虑。
但张静娴怎么可能同意,她 是喜欢他想 和他在 一起共度一生 ,但她 不 愿意成 为任他摆布的笼中鸟雀。
她 很生 气,也是第一次对他说放弃所谓张夫人的名号。
“我是我,从来没 有变过。如果郎君你坚持将我关起来,那 我不 要做你的夫人了,我情愿成 为原先那 个自己 。”
原先她 只是一个山间的农女,生 活虽辛苦,但愿意做什么,不 愿意做什么,从来都由她 自己 做主。
如果张静娴肯违背自己 的心 意,当初她 便不 会在 舅母跪下求她 的情况下,仍不 肯与表兄成 婚,即便被赶出家门,四五年过去也从不 后悔。
张静娴清楚地记得他盯着自己 的眼眸,浓重黑沉,像是一团化不 开的墨,笼罩在 她 的身上,令她 难以呼吸。
“阿娴想 错了,你是我放在 心 头 万分珍爱的女子,我如何又怎么舍得把你关在 笼子里。你不 是很喜欢庄园里面的风景和新修建的房子吗?我不 在 你的身边,你只有住在 里面才安全,才令我放心 。”
他温声细语地说,他担心 她 ,只是让人保护她 ,而回去西山村的一路上太多危险了。
如果总觉得她 处在 危险之中,那 么谢蕴身在 前线的一颗心 无法安定。
“但其实处在 危险之中的人是郎君你,我不 能跟着你同去,也会时时担心 ,可是我们都有自己 必须要做的事情,为此而努力,不 好吗?”
张静娴认真地反驳了他,担心不应该成为束缚一个人的理由。
望着她 ,谢蕴微微蹙眉,无奈地摇头叹气,“阿娴,听话一些,好吗?”
他不 同意,固执己 见,要把她 关在 一处被多人看管的庄园之中。
那 个夜晚,张静娴气的没有理他,拒绝他的耳鬓厮磨,拒绝他的亲吻,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靠近,甚至拒绝和他同处一室。
她 恨恨地想 ,他以为这 里真的能关住她 ,等他前脚一走,她自有法子从庄园离开。恐怕,看管她 的獬也巴不 得她 这 么做吧,这 些部曲都觉得她配不上自家郎主,对她 的态度向来冷淡。
他们两人冷冷僵持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来张静娴醒来时却发现自己 不 在 长陵郡的庄园,而在 一辆行驶飞速的马车里面。
谢蕴的手指慢慢地抚摸着她 的脸颊,对她 说,“我想 了很久,还是不 能和阿娴分开。比起犯一次军纪,看不 到阿娴更…难以忍受啊。”
他低声喟叹,凑上前亲吻她 敏感的耳垂。
“我和阿娴不 会有分开的那 一天。”
因为这 几句话,张静娴心 中的郁气全部消失不 见,她 反手艰难地回抱他沉重的身躯,顺便也打定主意,在 军中四处询问表兄和村人他们的消息。
“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