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可明白?”
&esp;&esp;刀疤不明白,但见他家侯爷严肃的神情,喉结滚动了一下,领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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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临踏进侯府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esp;&esp;一道高大厚实、身披甲胄的人影唰的一下蹿到了他面前,双手抱剑,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末将有罪,请夫人责罚!”
&esp;&esp;正是刀疤。
&esp;&esp;谢临定睛一看,认出了这是婚前为他引路的那个亲卫,却没急着叫他起来,而是眉心微动道:
&esp;&esp;“你何罪之有?”
&esp;&esp;刀疤便把此前说给温聿珣的话又复述给了谢临。没想到谢临听到一半便脸色骤变,打断他:“人在哪?带我过去。”
&esp;&esp;谢临疾步走到东厢房门口,便见温聿珣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像是在等他,又像是在守着里面的人。
&esp;&esp;谢临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径直推开了房门。
&esp;&esp;厢房内的床榻上蜷着个清瘦男子,身形较常人更为单薄,身量也偏矮小。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眉心也是蹙起的,额头上冒着薄汗,似是睡得极为不踏实。
&esp;&esp;谢临走近,停在榻边,一声微弱的“哥哥”正好落入耳中——
&esp;&esp;是榻上之人在梦呓。
&esp;&esp;他沉默了一会,随即握住那只微凉的手,轻抚他发顶,低声道:“嗯,哥哥在。别怕,阿蕴。”
&esp;&esp;温聿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站在谢临身后道:“府医来诊过脉了,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上心绪波动,歇息片刻便能醒转。”
&esp;&esp;谢临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低声道:“多谢。”
&esp;&esp;温聿珣微微一怔,随即失笑:“照理该说‘不必’的。不过能得阿晏这声谢,实在难得,倒让我有些舍不得推辞了。”
&esp;&esp;谢临抬眸与他对视片刻,再次认真道:“多谢。”
&esp;&esp;“一码归一码,侯爷替我照看阿蕴,这份恩情,谢某记下了。”
&esp;&esp;温聿珣笑容顿住,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最后只得无奈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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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sp;&esp;她梦见谢家满门被屠,堆金砌玉的房屋瞬间被焚为灰烬;梦见大火里无数人的哀嚎惨叫和一张张被火光映着扭曲变形的脸;梦见哥哥步履艰难地背着她逃出,最后倒在大街上,倒在血泊里……
&esp;&esp;“哥哥……!不,救救我们……救救我哥哥!”意识消失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出现在面前的明黄色衣角:“救……”
&esp;&esp;谢蕴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esp;&esp;她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紧攥在手里的白色衣袍,又怔怔的看向衣袍的主人。
&esp;&esp;谢临从她手里扯回袖子,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温声道:“做噩梦了?”
&esp;&esp;“哥哥……呜呜呜……”她猛地扑向谢临,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把谢临领口都沾湿了。
&esp;&esp;谢临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esp;&esp;谢蕴摇摇头,哭了一会才慢慢缓过来,抹了把眼泪,只还是哽咽着。
&esp;&esp;谢临见她缓过神来,这才道:“怎么突然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esp;&esp;谢临入朝后,为护谢蕴周全,一直让她以男子身份在书院藏身。兄妹两人相见寥寥,他更是严令禁止她透露身份。
&esp;&esp;是以如今京城知晓他有个妹妹的人屈指可数。
&esp;&esp;除了三皇子……恐怕就只有让他摸不清深浅的温聿珣了。
&esp;&esp;以温聿珣见到谢蕴时的反应,显然他早已知情。
&esp;&esp;温聿珣对他身边之事的了解程度,每次都能超乎谢临的预料。
&esp;&esp;这种仿佛被另一个人全然拿捏的滋味,让谢临隐隐烦躁——温聿珣终究是个太大的变数。
&esp;&esp;合作时尚可,可若有一日反目……谢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眸色微沉,闪过一丝狠意。
&esp;&esp;另一边,谢蕴似乎斟酌了半天该怎么说,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里说话安全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