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缰绳拽那么紧,马自己知道该怎么跑。”
&esp;&esp;我咬紧牙关,依言放松缰绳,我的掌心又开始渗血,滚烫的液体在我的掌心晕开,浸透缰绳。
&esp;&esp;“这简直是疯了。”克林特的声音这一次近了一点,但我不敢回头去看,只是死死盯着眼前飞速倒退的树枝和地面,“嘿,队长!你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了吗?”
&esp;&esp;“是个大家伙。”史蒂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我的马似乎知道怎样跟上前方的同伴。
&esp;&esp;至少在这一点上,这讨厌鬼已经完全超越了我。
&esp;&esp;“这还用说。”克林特哼了一声,突然一甩缰绳,纵马从我身侧超了过去。我吓了一跳,但马跑得异常平稳,先是和克林特那匹追上来的马并驾齐驱,然后在路的狭窄处放慢脚步让对方先行通过。
&esp;&esp;它们一定是掌握了某种我无法监听到的奇蹄目马科马属交流方式。
&esp;&esp;“喂!”我逆风呼喊,“别扔下我!史蒂夫!”
&esp;&esp;前方,森林忽然变得开阔,刺眼的白光从雪地上反射出来,几乎刺痛我的眼睛。一阵风猛烈扑打着我的脸,风中混合着灰烬与火焰的味道。
&esp;&esp;紧接着,马儿纵身一跃,跳过好大一片篱笆,落在了篱笆后的空地上。这片由篱笆围出来的空地大概和篮球场差不多大,空地尽头是一栋丑陋可怕的木屋。
&esp;&esp;木屋正在闷烧,浓烟滚滚而上,又被风吹得歪歪斜斜。在我策马追上——或者马儿自己带我追上——正绕过木屋朝屋后奔去的两个同伴时,马蹄深深陷进雪地中,踉跄了一下。我不由往前猛得一扑,双手松开了缰绳,而那畜生瞅准机会猛地一跃,把我从马背上掀了下去。
&esp;&esp;“狗娘养的!”我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下,马已经从我身上一跃而过,就像在马戏团里跳过横木或者火圈一样轻松自如。
&esp;&esp;我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双手完全伸进了雪地里,当我站直了,才注意到刚才被我碰过的雪已经完全融化掉了。我整个人都在蒸腾着热气,就像刚出锅的包子一样。
&esp;&esp;但我自己丝毫感觉不到热,甚至连巨大温差本该带来的寒冷感也感受不到。
&esp;&esp;我抬起一只手挡住从木屋方向吹过来的浓烟,拔腿朝屋后跑去,完全没意识到之前跟异鬼战斗时破损的斗篷在刚才那一摔之下已经完全脱落了。
&esp;&esp;尽管风声凛冽,我已能听到金铁之声,还有人的惨叫。空气中除了浓烟的味道,还有人和畜生身上的汗臭味,以及浓郁的血腥味。
&esp;&esp;“史蒂夫!”我喊道,伸手去抓腰间的短刀,结果却抓了个空。我这才想起来短刀之前掉在地上,然而我却没有捡起来。
&esp;&esp;还没转过弯,靠近木屋的地方,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冲了出来,厉声惨叫。我猛地刹住脚步,就见那人一路狂呼乱吼地朝屋后的空地逃窜。
&esp;&esp;我本以为跟在他后面的怎么也该是个怪物,结果却看到两个人模人样的家伙——满脸胡须,穿着毛皮,手持刀斧——呐喊着追过来。
&esp;&esp;“嘿!”其中之一用古怪的口音喊道,“快看,是个女人!”
&esp;&esp;还不等另一个发表高见,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肩、踢膝,狠狠撞在对方的腹部,接着松开那个佝偻的身体,转身外摆拳,一拳打在了第二个家伙脖子和肩膀交接的地方,后者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esp;&esp;我跨过这些瘫软的身体,跳过门廊,冲向屋后。
&esp;&esp;屋后是一个混乱的战场。我根本分不清敌我,但也没看到任何怪物,或者史蒂夫不久前说过的“大家伙”。
&esp;&esp;“史蒂夫!”我喊道,然后因为呛了几口烟而咳嗽起来,“史蒂夫,你们在哪儿?”
&esp;&esp;那些人看起来都是野人,至少穿着非常像。而且从他们彼此大打出手的方式来看,野蛮也是相当贴切的一种说法。
&esp;&esp;“轰”的一声,我还来不及侧身架手摆出防御的姿势,右侧
&esp;&esp;木屋的那堵墙就豁然被撞出一个大口子,我甚至没看见是什么打中了我,就向旁边跌出去好几米,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深深陷进雪里。
&esp;&esp;撞破木墙的东西少说也有两三米高,外露的皮肤质地宛如苍白的岩石,沾满火星和灰烬。当我挣扎着爬起身的时候,那东西扬起圆圆的头颅,发出浑厚的吼声。
&esp;&esp;“什么鬼!”我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手脚并用向后退,恐惧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