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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烬:血阶·借势(1 / 2)

血。

浓得化不开,带着教宗那老东西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腥臊气,泼了一地。

像打翻了一桶劣质的红漆,刺眼,肮脏。老教宗就瘫在那滩污秽里,脖子歪得不成样子,像只被拧断了脖子的鸡。s级?呵。

炎烬坐在看台上,身体绷得像块浸了水的硬木。面具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熔金般的瞳孔,在阴影里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她干的。

那个叫秋安的冥族少主。用一支簪子。

像划开一块烂布。

太快了。快到他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

一步,就拦在了暴怒的老教宗面前。再一步,簪子就抹过了喉咙。

简单得……像拂去一粒灰尘。没有惊天动地的妖力碰撞,没有华丽的术法光芒。只有冰冷的、高效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抹杀。

那是什么力量?

不是妖力。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力量体系。

冥族的身法?

不,冥族的身法诡谲,但绝没有这种……近乎规则的、无视防御的切割感。

巫族的阵法?他看到了玄知脚下刚刚消散的微光。

未知。绝对的未知。比临安那个蠢货的疯狂更让他感到心悸。

他看着秋安抬起眼。

那双眸子,被血光和溅上的血珠衬得深不见底,平静得像两口古井,映不出丝毫杀戮后的波澜。

她开始迈步,踏着染血的石阶,一级,一级,朝着他走来。

染血的裙摆拖在地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像一条通往他座下的……血路。

整个校场死寂,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也敲在他的心上。

她停在他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

隔着冰冷的暗金面具,他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平静,一种理所当然的、俯视般的平静。

没有胜利者的得意,没有嗜血的疯狂,只有……淡漠。

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一个s级教宗,只是踩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

压力。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来。

比老教宗的威压更沉重,更……纯粹。

那是来自未知和绝对力量碾压的窒息感。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蔓延。

他能感觉到看台上无数道目光,惊骇的、恐惧的、幸灾乐祸的……都钉在他身上。

他在等。等她的审判?或是……一个信号?

他看到了她手腕上那枚银镯,在血腥的映衬下,温润依旧。

他想起了她蹦跳着跑向身法场时那狡黠的笑容,想起了她拉着玄知“说悄悄话”时玄知爆红的脸……

那些鲜活甚至有些“无害”的画面,与眼前这个染血的杀神重迭在一起,构成一个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谜团。

机会?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他心头的迷雾和压力。

临安废了。老教宗死了。

这两个压在他头上、代表旧秩序和妖皇意志的巨石,就在这短短片刻,被这个来历不明、力量恐怖的冥族少主,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搬开、碾碎!

妖界的天,要变了。

而这场剧变的风暴眼,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染着血,平静地看着他。

他需要表态。立刻。在所有人面前。

臣服?不,他炎烬的膝盖,不会为任何人而弯。但……借势?

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表演的庄重。

他伸出双手,动作稳定,没有一丝颤抖,轻轻捧起了秋安那只沾满粘稠妖血、还握着凶器的手。

触感冰冷,滑腻,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令人作呕。

但他稳稳地捧着,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俯身。

温热的唇,印在了那冰冷、粘稠、散发着浓烈腥臭的妖血之上。

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吻手礼。

他抬起头,熔金般的眼眸透过面具,深深地、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敬畏与复杂,仰视着眼前这个染血的少女。

他需要让所有人看到,尤其是让那些还忠于旧秩序、或摇摆不定的妖族看到。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校场:

“谢谢您,少主。”

少主。

不是“秋安少主”,是“少主”。一个模糊了界限、抬高了位置、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称谓。

他在谢什么?谢她杀了老教宗?谢她废了临安?不。他在谢她,以最血腥、最震撼的方式,为他劈开了前路的荆棘!

至于她是谁?她想要什么?那恐怖的未知力量从何而来?

不重要了。

面具之下,炎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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