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咳了一声,娄小果小声说:“啊,冒犯到你们直男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争问:“你再详细说说你和何云超是怎么认识的。”
娄小果大概不愿意回忆这个欺骗了自己的人,说得咬牙切齿。
他十多岁时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父母的感情早就破裂,各过各的,也没有人来管教他,他按着自己的喜好成长,高中毕业之后就和一个大他快二十岁的老男人好上了。老男人教了他很多东西,他也从一个懵懂的男生变成了真正的gay,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老男人喜欢年轻的,他身上不再有男高的感觉后,老男人就和他提出分手。那时他从经济到人格上都已经独立,就算老男人不说,他也是会离开老男人的。两人和平分手,他很快有了下一个男友。
他用戏谑的口吻说gay这个群体都是一帮烂人,从来没有忠诚一说,他在不同的男人间混得如鱼得水,男友玩腻了就换。原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混下去,等他到了老男人的岁数,就跟老男人当年包养他一样,去找个男学生来玩玩。直到一年半以前,他遇到了“张易楠”。
一行人已经来到娄小果家门口,他打开房门,说“张易楠”经常来,又改口:“哦对,他叫何云超,我老记得张渣男。”
陈争和其他刑警进入室内,房子半旧不新,看得出当年装修时花过很多功夫,吊灯壁柜都是以前流行的款式,但时过境迁,流行早已变成过时。娄小果大约不是个喜欢收拾的人,客厅乱七八糟,丢着好些快递盒子,沙发上是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桌子上挤着好些购物袋。
娄小果继续说他跟何云超相识的过程。大约在两年前,娄小果挑男友的风格从哥哥系变成了弟弟系,他有意在工作之余出现在高中和大学,看学生们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他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些享受女生欢呼的男生里,有少数同类,而他这样出了社会的人,对他们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高中管得严,供他发挥的空间不大,几次尝试后,他索性专注于男大,很快盯上了何云超。何云超在球场上肢体舒展,脸也长得不错,是他喜欢的类型。和其他男生打完球一身臭汗不急着洗,勾肩搭背污染空气不同,何云超不会上场太久,而且打完就会回宿舍洗澡。
他跟着何云超,看到何云超顶着一头吹得蓬松的头发下楼,带着书本去图书馆。他承认自己当时就很有感觉,这种带着点禁欲感的男大简直就是他的天菜。
他长得年轻,混在校园里像个研究生学长,借口自己忘记带学生证,请其他人帮忙刷卡进了图书馆。何云超坐在落地窗边,也许是有点累,正看着窗外的天鹅湖发呆。
他随便拿了本书,不做声地坐过去。图书馆的桌子很大,他坐在何云超斜对面,那距离不近也不远,正适合他这个不怀好意的人观察。
何云超大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和他的目光短暂相对。他看得很大方,倒是被偷窥的何云超有些尴尬,很快低下头。那一刻,他就明白,何云超是个双。
那之后,他有空就去南山大学,跟着何云超去篮球场,陪何云超在图书馆看书,但从不主动打招呼。他是个经验丰富的gay,钓这种初出茅庐的男大那还不是一钓一个准?
但他没想到的是,何云超会去他常去的酒吧堵他。
第90章 虫翳(16)
南山市北边的夜店一条街里有个小众酒吧,是娄小果这些人的大本营,他偶尔会去喝一杯,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人。但自从盯上何云超,他已经很久没有光顾了。
“姐妹”们约他过去玩玩,他去了,没想到顺眼的没看到,倒是被看不顺眼的骚扰。那是个麻杆似的男人,长得像个猴儿。但在1少0多的环境下,“猴儿”竟然也很有市场。他瞧不上,婉拒,“猴儿”大约被捧惯了,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拒绝,恼羞成怒,缠着他不肯走。他烦透了,正准备离开,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何云超!
何云超护住他,推开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猴儿”。“猴儿”一看来人比自己高大,再看他小鸟依人地躲在对方身后,不敢再有越距举动,悻悻走了。
他很意外,望着何云超,“你是……”
何云超看上去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这是在管教我吗?”娄小果逐渐在和男大的较量中找回上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
何云超愣住,尴尬地说:“准你跟踪我,不准我跟踪你?”
“姐妹”们开始起哄,他知道自己已经钓上这条大鱼了,粲然一笑,忽然牵起何云超的手,“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换的这个地方就是酒吧旁边的酒店。事后,他逼何云超说出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何云超红着脸,说他第一次坐在自己斜对面时,就对他一见钟情,也猜得出他对自己有意思,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来了那么多次南山大学,都不肯叫住自己。
他听得哈哈大笑,何云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