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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17 / 29)

意图后,进一步道,“来传话的人还说,送遣入中原的使团务必尽可能的拖延留在京中的时间至起兵之后,且个个都要挑选忠心的好手,想是贵国给摩颉做内应的人不止要扰乱北疆,连京中也要掺和一手了。”

陆存梧轻笑:“摩颉想让你留,你便留下。中秋临近,外使正赶上了好时节,怎能说走就走呢?是吧?”

赫铉行礼道:“陛下英明。”

“那玉雕真能暗夜生光吗?”陆存梧骤然转移了话题。

“啊?”赫铉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存梧也察觉问题的突兀,解释道:“那块玉璧,真的能让玉雕亮起来吗?”

这当然只是个虚假的幌子,但赫铉无意在此刻惹陆存梧不快,于是一口承诺下来:“随我而来的人里有几个擅做机巧之物的,至多一月定能成功,愿为陛下一试。”

话音一落,陆存梧微微蹙眉,却很快舒展开。

赫铉看在眼里,很快反应过来,行了个楼兰的深礼道:“定然于中秋之夜奉在宣明殿娘娘面前,尽力搏娘娘一笑。”

“那便有劳了。”陆存梧的笑意这才彻底爬上嘴角。

中秋这日天不亮就下起雨来,不大却下个没完,九王陆存柘生母葛氏寅时末就接到了进宫的口谕。

来人是李时珠身边的大太监陈安成。

“贤妃娘娘月份正到不安分的时候,成日里腰痛的睡不着觉,听闻葛娘娘怀九王爷时也有过这么一阵子,贵妃娘娘想着,您许是有什么法子?就算没有,入宫陪贤妃娘娘聊聊天、疏解一番也是好的。”

葛氏领了谕,车驾刚到宰德门就被拦了下来。

随她入宫的侍女撩帘去扶她,低声道:“主子,是贤妃宫里的大太监。”

“我家主子已在宫内等候多时了。”魏有山笑着引路。

章泉宫依旧富丽堂皇,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宗均伟革职查办影响。

葛氏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心里有自己的盘算,陆存柘如今办着宗均伟的案子,此次入宫怎么看都处境不妙,她早在观中留了心腹,若午时末自己还未出宫,就立刻往北疆传信,叫陆存柘珍重自身。

因着章泉宫主位有孕,殿内的纱帘都换成了细腻的材质用于遮挡夏日过盛的阳光,可现在本就阴沉有雨,这样的陈设无疑使得室内格外暗了几分。

有女子窈窕的背影立在紫檀绣案前,看不真切形容。葛氏深吸一口气,尽力显出关切的语气,道:“贤妃腰痛怎么还站着?要靠了软垫多歪着才好啊。”

那人回过身,发间斜插的凤钗流光溢彩:“多谢姐姐关怀。”

——是姜鸢。

“陛下有什么旨意。”葛氏见是她,反倒松了口气。

于葛氏眼中,而今内宫形势复杂,贵妃李时珠有位无权,贤妃宗滢前程未定,姜鸢则有权无位。

此时无论哪两位统一战线,剩下的一位都处境危险。

因着来传口谕的是李时珠的大太监,她下意识的以为贵妃与贤妃已然联合在一起,想先拉姜鸢下马。此番引自己入宫为的无非让贤妃出口气,多半是贵妃给贤妃的一份礼。

可贵妃的人、贤妃的殿,此处站着的是姜鸢。

那么至少此刻,内宫三位娘娘是站在同一边的,这一边——必然是当今陛下所在的一边。

“旨意谈不上,陛下只是想为兄弟做个媒罢了。”姜鸢笑得一派柔和,“九王眼瞧着快到议亲的年纪,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可不得抓紧些?”

葛氏应对从容:“北疆偏远,哪有那么容易啊。”

“姐姐还不知道吗?”姜鸢故作惊讶的用手中团扇掩了半张脸,双目圆睁道,“九王与宗家女因案结缘,已然相许终身啦。”

“案?柘儿正办着不是骠骑将军……”葛氏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骠骑将军宗均伟行伍出身,宗家子嗣不丰,唯一拿的出手的女儿就是已经送进了宫的……

“是了,就是骠骑将军的妹妹,本该站在此处的宗贤妃啊。”姜鸢印证葛氏心中所想。

「怎么会这样?」葛氏几乎要站不住。

巳时初,葛氏从章泉宫出来时天边终于开始泛晴,初秋微凉的风裹挟着雨后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子。”侍女为她披上披风。

“快,回观里去!叫克胜即刻启程往北疆。”葛氏想了想,又取下左手食指的戒指,放在侍女手中,“只将此物交给柘儿,其余的话不必多说。”

姜鸢在章泉宫待了许久,直到用完了午膳、又歇了午觉,慢慢悠悠的写完了好几幅字,甚至叫了几碟子糕点并一壶茶,天都彻底暗下来才起身往摆了中秋宴的太和殿去。

步辇一晃一晃,却越走越寂静。

“宴歇了?”这本就是她的目的,宫宴上打量的眼神太多,那些笑着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真诚,让她觉得厌烦,她今日已经演了一出戏,再不想演泉宫灯火通明,姜鸢屏退左右,偌大的正殿内只剩下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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