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面前,他们必定十死无生。
柳念未做停顿,全力催动燥乱的法力向前飞驰,只是柳念察觉不妙的时候,与剑影相距甚远,即便自身前行速度远胜飞剑,但为时已晚。
一众弟子并未察觉到危险来临,还在巨大果树上搜寻残余的果实,照这个局面进行,只会发生飞剑在人群划出一条满布尸骨的道路。
无论是大念还是二念,对即将到来的场景,都是不忍直视。
一个小丫头叼着苹果,蹲坐在粗壮的树干上,两只稚嫩的小手正在茂密的树叶中翻索着所剩不多的苹果。
这个小丫头叫赵土包,今年八岁,来到宗门三年了,喜欢吃苹果,本身没什么背景,父母是没钱没势的小百姓,而且还是十分穷苦的家庭,穷苦到连一个会做饭洗衣的小丫头都养不起,与其他人相比,小丫头唯一的幸运之处,就是能到仙门修行。
小丫头的修为还没到练气境,在浩气仙门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偶尔还要帮一个光头长老洗衣服,除了她的皖鱼姐姐之外,几乎没人关心她。
根据掌门对柳念的在意程度来推断,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宗门弟子如果身死,掌门估计不会过分的惩罚柳念。
毕竟,这样一个小丫头如果死了,会伤心的人估计不会超过三个。
小丫头叼着苹果,流着口水,还在努力地寻找下一个苹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将来临的夺命之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形挡在小丫头面前,一双粗糙结茧的大手,死死握住法力凝成的长剑,铮亮的光头是那么让人一眼难忘,额头上的十字疤痕还是那么骇人。
长剑之势锐不可当,剑气凌厉摧枯拉朽,在如此攻势下,那双结实厚重的大手宛若螳臂当車,剑气无情地摧残着那双手掌,手掌鲜血淋漓,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疤,剑气顺着手臂不断延伸,满身的道袍早已变成破褛褴衫,剑身渐渐向前挪动,已经伤痕累累的躯体未曾挪动。
亮然长老身后的众多弟子只觉一道劲风划过脸颊,众多弟子纷纷望向劲风源头,雷霆般的角力场面映入眼帘,众弟子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是两位长老在斗法。
随着亮然长老发出一声嘶吼,双手紧握的那柄由法力凝成的长剑蹦碎,化成星星点点的尘埃,宣告角力之争的结束,亮然长老力竭瘫坐在地,汗水和鲜血交织全身,意识全无。
柳念赶到亮然长老身前时,一个拿苹果的小丫头张开手臂挡在柳念面前,小丫头龇牙咧嘴,用八岁孩子的方法发出明显敌意,意图十分明显,不允许柳念靠近已经虚弱不堪的亮然长老。
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挡得住一位金丹修士,柳念身形闪烁,骤然间出现在亮然长老跟前,身后一众弟子正欲上前阻拦。
在众人眼中,柳念跪俯在亮然面前,从储物袋中拿出疗伤丹药,丹药如具灵性一般,自主飞入亮然口中。
柳念掌中凝聚流光溢彩包裹亮然长老重伤的身体,在团团流光的照耀下,亮然长老身上的伤痕慢慢愈合,手上已经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有肉芽长出。
明白柳念是来为亮然长老治伤的,众弟子纷纷压下燥乱的心,但是看到柳念的这般让人瞠目结舌的疗伤法术,众弟子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活死人肉白骨,第一次见到传说的仙人手段!
意识渐渐清醒的亮然长老,看见了惊世骇俗的场景,自己手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异的法术。
不仅那些没筑基的弟子一脸吃惊,亮然长老也是不可置信。
毕竟活死人肉白骨只是凡俗流传的传说,世上哪有那手段?
惊讶过后,亮然长老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就是把他搞成重伤的柳念,在腹中丹药和疗伤法术的作用下,亮然的体力也在渐渐回复,只不过他的心情很复杂。
为哈子这么牛叉的家伙来宗门当了传艺长老?
为哈子我会惹上这么个爹!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接下来该说什么?
说谢谢他救了我?
但是我的伤是这个爹弄得啊!
责怪他伤了我?
但是我的也是这个爹治得啊!
柳念与亮然长老四目相对,露出了忧愁的表情,“你这额头上的十字疤,怎么愈合不了呢?”
“这……这疤…疤…疤不是疤…疤!这…这是个印记。”激动的心让亮某人语无伦次。
柳念放心的停下了法术,纯墨色的眼珠变成正常状态,随即以跪坐的姿势低头致歉,“是在下唐突了,刚刚动手没有注意分寸,若是没有您舍身挡住那一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是柳二念在控制身体,毕竟这糊涂事是柳二念干的。
修行界基本原则,强者为爹!
面对柳念的磕头道歉,亮然长老何时受过这种跨时代的打击,赶忙上手搀扶,“爹…爹,我的爹!您别吓我,求您赶紧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