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对儿子,而像是一个工匠对待一块将用来雕琢的木头,为了最终完美的作品呈现,她可以随心所欲切掉木头上的每一块部位。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谢狁很难体会到纯粹的情感,哪怕被歌颂了千万遍、理所应当的母爱,他都没有体会过。而到了朝野之中,这样的感觉就更直观且可怕了,君非君,臣非臣,可人人仍旧满口君君臣臣,在虚伪的假面下,行着蝇营狗苟之事。在那时,他知道了祖父和好友为何遇害——因为那群软骨头世家被胡人打怕了,觉得北上就是亡国前兆,于是下毒的下毒,编排罪名的罪名,齐心协力,维护住了个太平的朝野。而那些罪行则被心照不宣的掩盖,正若白白茫茫大地,落了个真干净。谢狁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