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搭理他。
陈凭回到座位上,嗅觉灵敏地闻到了一股牛肉汤的味道。他眼睛往地上一扫,就看见了夏序怀的桌脚放着收拾好的打包盒。
“夏哥,我不仅受了前两天考试的折磨,现在还要受你们吃完的食物的折磨,苦都是我一个人吃了,咱就是说,厚道吗?好歹留口汤给我喝啊……”
陈凭眼巴巴地瞅着,谁知张途在前面补了一刀:“看开点嘛兄弟,你只要能吃苦,后面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陈凭:“……滚!”
“你这次考试会进步两个名次。”夏序怀安慰他。
“哦?”陈凭朝他的方向探头,“夏哥何以见得?”
“因为这次考试班里的第一第二名变成了倒数的第一第二名。”韩青推推眼镜,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陈凭倒抽一口凉气,夸张地捂住嘴:“班长大人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已经提前拿到了成绩排名表?”
韩青微笑着摇摇头,并不说话。
“真相只有一个,”张途学着韩青的样子摸摸并不存在的眼镜,“那就是第一第二名在这次的考试当中都请假了!”
“因此我们所有人的名次都会往前上升两个。”韩青补充。
“原来如此!”陈凭恍然大悟,紧接着猝不及防地问夏序怀和郁白,“你们两个是因为什么请假啊?”
“生病了,所以请了两天假。”郁白只说了一个原因,至于另一个,他觉得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即便说了,也只能惹来别人的同情,搞得气氛沉闷,他不喜欢这样。
“夏哥呢?”
“病假。”夏序怀言简意赅。
“你们俩上学期早读迟到的原因是一样的,这次请假的原因还是一样的,”陈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然后叹息一声,“你们果然变成了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朕甚是欣慰。”
“不是兄弟。”郁白反驳了一句,声音虽小,却能让他们都听见。
夏序怀翻书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他。
“那是什……”陈凭还没来得及问完,便眼尖地看见班门口出现了英语老师的身影。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下一秒,班里响起嗡嗡的读书声,正在吃早饭的同学连忙把早餐塞进桌肚子里,一边抹嘴一边找书。
“都大声点!没吃早饭啊!”英语老师进班敲敲黑板,拧着眉看他们。
“没吃——”底下异口同声的一句话比读书声还大。
“……”把这事儿忘了。
英语老师揉揉太阳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沸腾着,偶尔有人抬头瞅一眼坐在讲台上备课的英语老师,然后趁着她没看见,再偷偷吃一口早饭。
教室最后一排,郁白头埋得很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热,却不敢动一下,生怕有人注意到他。
脑子是乱的,心跳也是。
在吵闹的环境里,郁白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他抓不住周遭重复不断从他脑海里进出的声音,这些声音虚无缥缈地浮在半空中,但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可是——
手掌所触碰的温度又是真实的,他不需要低头看,就能知道这温度属于谁。
课桌下,有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一起,宛若十指相扣。只要其中一只手再用力些,两只手就能紧紧相握。
但是,他们都没能等来对方进一步的动作。
窗外树枝上的蝉终于还是没有挨过深秋,用尽所有的力气发出最后一声鸣叫,然后消没在这个季节。
冬天再迟,也还是来了。
落日比以往更快地坠入地平线,很容易就叫人忽略稍纵即逝的晚霞的美丽。
灯光明亮的教学楼里,只剩下几个还没离校的学生,疲惫地背着书包往外走。
夏序怀推着自行车,走到学校的路灯下才发现车把上多了个东西。黄色的小鸭子戴着一顶印有皮卡丘的头盔,憨态可掬的玲珑可爱模样很难和夏序怀本人联想在一起,尤其是出现在他的物品。
夏序怀捏了下这突然多出来的小东西,小鸭子便在黑夜里突兀地叫了一声,不仅如此,它的肚子还因此亮了起来,闪烁不停地发着光。
走在一边的郁白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但也被小鸭子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尴尬到有点不知所措。
“还会亮。”
夏序怀似乎是笑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不适的安静。
“嗯……很拉风。”郁白接了一句。
在夜色里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的鸭子确实很拉风,夏序怀想着,伸手拨了一下鸭子头盔上的竹蜻蜓。
“你想考哪所大学?”郁白忽然问他。
“没想好,可能是海大。”夏序怀回答,反问他:“你呢?”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郁白停下脚步,在这几秒里,他不为自己的冲动懊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