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霄便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的偏门,这里平时也是开放的,只是今天因为举办演讲特意锁上了,只有学生会才有钥匙。
迟雪洱往里面看了眼,演讲还没开始,礼堂里顶灯亮着,下面的座位席乌压压全是人头。
付云霄告诉了他们座位号,迟雪洱记下后便先进去了。
颜清进门前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眼,付云霄懒洋洋靠着门框,长手长脚的格外养眼:“还不进去,怎么,舍不得学长了。”
简直没有半分钟的正经,颜清叹口气,心里头那点过意不去一溜烟地跑远,扭头便要走。
付云霄在后面抓住他的手腕,颜清转身看着他。
付云霄低着眼,睫毛落下的阴影让他漆黑的眼看起来更加深邃意味不明。
“下午画室的练习结束后先别急着回宿舍,一起去吃饭吧。”
颜清“哼”一声:“刚刚还说是特殊关照呢,这么快就跟我讨饭了。”
付云霄失笑,小学弟真是一点亏吃不得,抬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下,声线含着不明显的宠溺:“学长请你。”
他用的力气可不算轻,颜清疼得一下打开他的手,无辜叫道:“鼻子都被你捏塌了,不知道我整张脸最好看的就是鼻子了吗!”
付云霄闻言挑眉,故意挑高他的下巴左右看:“只有鼻子好看吗,我看学弟天生丽质,哪里都挺好看的,瞅瞅这唇红齿白的,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颜清挥开他的手,故意“呕”一声:“别恶心了人了,我可刚吃完午饭,吐你一身我不负责啊。”
付云霄退回去,抱起手臂看着他笑:“不逗你了,里面快开始了,进去吧。”
颜清也不再跟他啰嗦,进门前又顿住脚步,匆匆道:“那我进去了,下午见。”
这么说也就算是默认了答应跟他一起吃饭,付云霄衝他摆摆手,半边身子陷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眉眼却轻松愉悦。
演讲很快就开始了,主持人在话筒前念开场白,后面的大屏幕适时出现今天演讲嘉宾的ppt简介,旁边还附着他的半身照。
伴随着场下的学生观众们被惊艳到的兴奋议论声,迟雪洱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座位上。
“许,安言?”
旁边的颜清念出屏幕上的名字,瞅着照片上的那张脸,皱眉说:“这人看起来很眼熟啊,不是上次在滑板店的年轻老板吗?雪洱,我没记错吧。”
话音刚落,台上念白的主持人便一挥手,大声宣告欢迎今天的重磅演讲嘉宾登场,渲染铺垫了这么久,大名鼎鼎的年轻设计师终于款款现身。
身姿清瘦挺拔,气质温文尔雅,更重要的是那张脸,不仅没有照片欺诈,真人的五官反而比精修的照片更突出好看,场下沉默了几秒,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颜清“啧”一声,也随着气氛跟着拍了几下意思意思:“真是一群看脸的家伙。”
迟雪洱却完全没有心思应和这些,甚至根本没听到颜清在说什么。
虽然情绪已经从初看到许安言名字时的震惊缓和许多,但现在反而多了些头疼和无奈,靠到身后的椅背上,微叹口气。
他的命运果真是在被书中情节的发展所硬控着吗,好像自从许安言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后,就总是会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场合和时机再次遇到他。
似乎他到哪里都不能摆脱掉这个必定会让他生活轨迹发生巨变的“白月光”。
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办,认命服从这个世界吗。
如果他真的走了,那陆熵呢。
迟雪洱抬手,隔着衣服抚摸到胸前的戒指,再次看向台上正在演讲的许安言,一身白色正装,款款而谈,气吐不凡,似乎天生就是该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
抛开他们的私人恩怨不谈,眼前的这个青年的确各方面都优越得令人艳羡。
他跟陆熵就好像是可以完美匹配的两块拚图,不论是外貌还是家世,没有一丝不是严丝合缝的。
这场演讲迟雪洱都没怎么听进去,结束时,台下的学生们有不少都往前面跑,想要跟许安言合影或是要个签名什么的。
他们俩没凑这个热闹,找个不挤的通道赶紧出去了,颜清出门时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个设计师有两把刷子啊,怪不得他设计的板子我都觉得还不错,能让顾客心甘情愿掏钱的设计,就是好艺术。”
迟雪洱没接他的话,两手插着外套口袋,下巴缩进衣领内,表情和神态都恹恹的,跟刚才进礼堂前完全是不同的状态。
颜清“哇啦哇啦”了一阵,突然停下来,声音也拔高了些,很惊讶的语气:“许安言?”
迟雪洱耳朵尖动动,抬头看去。
前方果然站着一个青年,身材高挑清瘦,他还穿着刚才演讲时的白色正装,怀里抱着一束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阳光从他身后打过来,气质出尘。
迟雪洱几乎是掉头就想走的程度,但也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看这架势许安言估计是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