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大帅哥,怎麽最近有空吃饭?」
「我分手了。」
认识延江宇的人都会说: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火锅店里白烟蒸腾,啵、啵啵、啵,气泡出现得快、上浮得快,消失得更快,像极他过去的每场ai情,短暂又微不足道,消逝之後,就不留一点痕迹。
他的朋友听完,静默,接着忍不住爆出一声鹅叫——附近客人同时侧目,以为有人放鹅进屋,结果是一位男大生抱着肚子在笑。
笑里三分同情,七分嘲讽,但延江宇并不在意。
「江宇,不是我在说。你怎麽一个换过一个,还一个b一个时间更短?」巫有津笑到停不下来,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泪。
他和延江宇是旧识,高中同班,大学更在同间系所就读,「才大四而已,你不会现在t力就不行吧?你帮帮忙,别让我一直输好不好?」
每次延江宇一交nv友,就会有人开启赌盘,赌这次的nv友能不能撑过三个月。就目前战绩来看,巫有津不说是屡战屡败,也是十赌九输,而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要检讨的意思。
其他人闹成一团,纷纷笑着起哄,「巫有津,请客、请客啦!愿赌服输!」
「请客就请客。你们别笑成这样,有点良心,能不能安慰下刚失恋的人?」
巫有津摇头,手搭上延江宇肩侧,话里语重心长,「你看看,就我相信你会觅得良缘。没关系,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nv朋友再找就有,兄弟,你别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谢了。」延江宇打断他未尽的话,笑容冷淡,毫无难过之意,「刚刚就你笑得最大声,你以为我没听见?把手拿开。」
「好凶哦,人家也不是谁都可以的耶。」被嫌弃的巫有津假装拭泪。
一群人听到他们对话,边笑边调侃,「你们在一起好了。巫有津,你管好他,别放他出去祸害别人。」
这年纪的学生多半如此,没事就喜欢听听八卦。
延江宇会分手,都在众人意料之中。认识他的都知道,延江宇虽然有副好皮囊,但个x是渣到连演都不想演,良心喂狗了!
面对朋友们的闲言闲语,延江宇大多时候都微笑以对。
分手对他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如今他总想,分手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能长久维持的感情就好b天边碎星子,虽有耀眼的壳,却摆在一个触之不及的位置。
是的,他确实没有心。
别人说他冷血无情,延江宇承认。恶名在外,他也不曾反驳。
他这副模样,巫有津早已看惯。说好听是豁达,实际上更接近对外在评价毫不在意,是一种消极的自甘堕落。
每次开启赌局,巫有津都暗自抱着「延江宇能改邪归正」的希望,可惜奇蹟至今未曾发生。虽然不是和文字整理。
延江宇放下那叠纸,伸手把nv人按往自己x膛,阻止她乱瞄。他後背靠上沙发,拉开和林欣的距离,双眼却紧盯着她。
「叫姊姊。」他说。
林欣觉得那双锋利眉眼是对弯刀,往她心口狠狠刺入,让红发nv人的呵笑化作毒药,渗进伤缝。
她明明该反击,此刻却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呐呐地喊:「姊姊好。」
延江宇真的很懂得怎样伤人。
他将林欣一瞬间流露的委屈和难受都纳进眼底,迟了秒,才缓缓g起唇角,似是没想到她会这麽配合。
他哂笑一声,站起身和依偎着他的nv人说:「我先失陪。」
「我们才刚来,你要去哪?」nv人想拉住他的手,却被甩开,「喂!你什麽意思!」
延江宇直面nv人,俯视她jg心打扮的妆容,笑意凉薄,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意思是,你没有pa0友转正的本钱。认清自己斤两,等等甜点吃一吃,就回去了。」
林欣没想到他会说得这麽直接,人还愣着,就被出现在眼前的长指抓回神。
延江宇朝她gg食指,「走了,妹妹。」
一走出咖啡厅,延江宇就把整叠资料扔回林欣手上。
林欣以为他又要什麽都不说就离开,张开手,挡住他的去路,模样有点滑稽。
「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她生气,不是气延江宇伤了她,而是看不惯对方自暴自弃,「就算家里有状况,也没必要赔上命!巫有津也很担心你,但他知道你讲不听。有什麽问题,你要说啊!现在这样,要我们这些替你紧张的人情何以堪?」
林欣一连串讲了好多话,x口气到微微起伏,像只爪子没长齐却想抓人的猫。
然而,延江宇不为所动,他语气淡然地问:「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了?」
林欣挺起平x,对这题信心满满,「五链帮的延易,帮主左右手之一。」她可是跷掉期中,埋头猛查整晚。
延江宇被她的动作逗笑,「不是。那垃圾把我从小当狗养,连我都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