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东西,没发现什么,不过鱼儿姑娘捡走了一包碎瓷片,不知拼出个什么来了?”
“那东西砸得太细碎了,别说拼了,我连名堂还没瞧出来呢。”九鲤拉下脸,转问叙白:“你呢?发现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有,在慧心屋子翻了半日的禅经,倒快把七情六欲给抛撒了。”
杜仲打趣,“你可别突然顿悟,也出家做个和尚!”
叙白笑着摇头,“其实这些佛家道语不能全当真,人要是真无欲无求了,一辈子还活什么意思?”
张达笑道:“他们佛家说这辈子的业是为修来世,这辈子没意思了,也许能将下辈子修得更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庾祺忽然放下碗筷,众人观他表情似在走着神,便不敢出声,只你望我我望你。
隔会九鲤方悄声问:“叔父,您才刚说那具尸体不是慧心的,是不是因为在慧心房里发现了什么?”
说得杜仲张达惊疑不定,杜仲忙问:“什么尸体不是慧心的?怎么回事啊?”
九鲤便将方才和庾祺在屋里的推论说来,可巧静月此时端着一瓯什锦包子来放在他们桌上,叉着腰说是她新学的,叫他们试菜,其实不过是她敬谢才刚他们答应由官府出面择定住持之意。
九鲤心领神会,不好拂其心意,便端起盘子送到各人面前,招呼大家吃,一面扭头问她:“我还没问过你,妙华的身量有多高啊?”
“妙华比你还高半个头,同慧心一般高。”
这就对了,九鲤笑着点头,“多谢你的包子。”
叙白早先就在门外听见她与庾祺说的话,此刻未感骇然,只道:“若尸体不是慧心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要将尸体送回青莲寺,目的就是让知道慧心已死,妙华有莫大的嫌疑。”
庾祺忽然出声,“凶手的目的不止如此。”
张达还没会悟过来叙白的话,这头又懵了,险些给包子噎个半死,忙吞咽道:“那凶手到底是为什么?”
庾祺四面睃一眼,暂且没说。
一时晚饭吃毕,大家纷纷散出饭堂,有尼姑抢着去前头敲钟,只见日薄崦嵫,金钟回荡,众尼姑回房收拾完,赶着到前头讲经堂内做晚课去了。
庾祺几个则因多吃了两个包子,腹内饱胀,不急回房,慢慢在大雄宝殿内逛着。各佛像座下烛火葳蕤,香烟袅袅,如梦悠长。
几人一面走,一面听庾祺说道:“我本来也以为凶手费力将尸体转移回来,只是为了让咱们都以为慧心死了,可才刚你们说什么生死轮回的话,忽然提醒了我,凶手杀这些人,也许并不是和她们有什么仇怨,相反,可能是为了抵消她们的罪孽,好让她们来世不坠恶道。”
杜仲忙问:“什么恶道?”
“到底年轻,这都不懂。”张达笑说给他听:“所谓六道,就是佛家说的三善道与三恶道,三善道即天神道,人间道,修罗道;三恶道乃是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佛家说生死轮回,就是指人死后魂魄投胎,总是逃不开这六道之间。”
杜仲反手拍打他的胸膛,“这个我知道了,生前行善,死后就轮去善道,生前作恶就得去恶道。”
“佛家有五戒十善,五戒修持圆满者,来世不单仍生为人,还可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庾祺反剪起一条胳膊,望着高高在上的诸佛,一行走一行说:“五戒是不杀生,不偷盗,不妄语,不饮酒,不霪邪。而死者了意,慈莲,妙华几人,不管是不是她们自愿,都犯了霪邪之戒。”
九鲤忙走到他旁边来,点头道:“难道凶手杀害她们,是想用她们‘死于非命’这份灾厄来抵消她们的霪邪之罪?凶手相信佛主定能以悲悯之心宽恕她们,来世仍许她们生于富贵之家?”
庾祺望着面前的神相道:“神佛到底有没有悲天悯人之心我不知道,不过凶手多半存着这份信仰。所以几位死者死后都被安置于水中,大概是想以水洁净她们的魂魄。”
叙白想到慧心房中无数的经文,点了点头,“看来慧心就是主使,可行凶的那名男子呢?到底是谁?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庾祺扭头看一眼杜仲张达,“你们还记不记得妙华租赁的那处房子有什么奇怪之处?”
他二人寻思半晌道:“除了十分洁净,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这点也并不蹊跷,一则不论是妙华还是慧心都是很爱整洁之人,二则在那屋里行过凶,怕人发现,自然要收拾干净。”
庾祺微笑着摇头,“我说的是那张床铺,记得隔壁那位老妇人说,被褥枕头都是妙华自己添置的,那床上既然有两个枕头,说明还有一个人曾在那间屋里与她同床共枕过,我们自然以为是那个神秘男子,可若不是这名男子,而是当日慧心去探望妙华,曾在那屋里留宿过呢?那枕头上竟然干净得纤发不染,两个没有头发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有发丝遗落在枕头上。”
九鲤两手惊叹地扒住他的胳膊,笑起来,“所以您才想到,可能根本没有这样一个男人,而是慧心女扮男装!怪不得午晌回来,您要查看慧心的房间

